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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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秦游是被斷續的痛感所喚醒的。
他擰著眉將眼睛撐開了一條小縫, 努力適應著明亮的陽光。
看從草簾縫中透出來的陽光亮度，應該是午時左右。
秦游游像是一個宿醉的人，使勁用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
瞧這模樣他這是睡了七八個時辰？
糟糕, 好像因為睡得太久, 記憶有些斷片。他一時半會兒居然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作為一個謹慎的人，他下意識就開始回憶自己先前做了什麽。
恰巧拉長成絲的晶瑩口水滴落在臉上, 喚醒了他的回憶。
是了, 他受縣令王朗的請托，在那夜剿賊之後, 仍舊帶著自己的人在縣中駐守了三天。幫忙維持秩序, 清理被火燒毀的房屋廢墟，捉拿漏網之魚。
一眾瑣碎事務給他帶來的疲勞值, 比他那夜鏖戰要多得多。
所以三日之期一到，秦游就不顧王朗的再三挽留, 帶著人飛速回了東鄉。
狗命重要，他先不陪了。
進屋直接把自己給摔進了床裏, 幾乎是沾著枕頭的瞬間, 他就沈沈地睡了過去，直到如今醒來。
秦游用手使勁揉了揉眼睛，然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他總感覺如果沒有調皮的蛋娃橫插一腳，自己必定還能再睡上兩三個時辰。
而且回籠覺是不可能回籠覺的, 蛋娃天資聰穎，小小年紀就已經無師自通的掌握了揪胡子叫起床這項T1級別的本領。
現如今還正在用嘴角滴落的口水, 固執地在秦游的衣服上畫中國地圖。
不僅如此, 還把小拳頭捏得緊緊的，由著心情時不時在秦游友身上來那麽一下。
一邊錘一邊嘴中還說著“醒來, 快起來”之類的話，似乎把這件事當成了一個極為好玩的游戲。
神情既嚴肅又專註，還透著一點小歡喜。
秦游靜靜地躺了一會兒，觀察到蛋娃並沒有發覺到他已經醒了，還在不斷重覆著捶打動作。
已經回到自己家中，現在是睡在自己床上的這個認知，讓他的玩心大漲。
他幹脆又合上了眼皮，只留下一道細窄的縫，假裝自己仍在沈睡。
蛋娃又捶打了一會兒，年紀小小的他已然感到了疲憊，對秦游仍舊睡著這一世事感到極為不解。
在剛剛滿周歲的蛋娃認知中，就不該有人在受到如此多輪的打擊後仍舊睡著，不給出一點反應。
幼崽並不知道什麽叫做害怕。
抑或者可以說是他們探知的邊界還太窄，得到的保護又太多，所以尚未受到現實的毒打，產生名為害怕畏懼的情緒。
好心的秦游決定為蛋娃補上這一課。
他趁著小家夥四足並用，帶著奶香味兒的氣息撲到自己臉上時，猛的睜開眼，做張牙舞爪狀的同時喉中發出聲音：“吼吼！”
如此行徑成功換回了更為高亢、尖銳、穿透性強的幼崽啼哭。
以及秦家的終極BOSS。
“怎麽了？怎麽了？我這就出去取個針線的功夫怎麽就哭起來了？”
燕蕓不停用手拍著哭得小臉通紅，直打嗝的蛋娃背部，嘴中安慰的同時，還見縫插針的數落秦游兩句：“游哥你也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跟一個孩子逗悶子呢？”
“誒落落落，阿琮不哭不哭，我們阿琮是最勇敢的男子漢，是不會哭的。”
“嗯嗯嗯，阿母知道了，是你阿父壞，嚇著咱們阿琮了，阿木幫你打他，給咱們阿琮出氣。”
“好好好，阿母已經打了他了，阿琮乖，不哭了啊。”
秦游最開始在一旁樂樂呵呵的看，被蕓娘不輕不重的拍了幾下之後還笑出了聲。直到被橫了一眼才裝作很痛苦的樣子，哎呦，哎呦叫喚了幾句。
一個冬日晴朗的午後，有嬌妻幼子在旁，一家人圍著笑鬧幾句，已經能滿足絕大多數男人對幸福兩個字的闡述。
秦游也正是其中一員，別對他說什麽燕琮，也就是蛋娃，不是他和蕓娘的親生孩子。
在秦游這個兩世為人，卻只只得過為數不多時間母愛記憶的人來說，養恩是絕對重於生恩的。
他既然養了燕琮，那燕琮就是他的兒子，不然他也不會讓燕琮的字隨了秦家的字輩。
誰敢因為燕琮身世問題在他面前唧唧歪歪，他非得把那人腦袋給擰下來不可。
只是這樂著樂著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好嘛，燕琮你這小子是光打雷不下雨，扯著個嗓子幹嚎啊。
瞧出來了，哎，你就是想往我老婆懷裏鉆，求抱抱，要安慰，快舉高高。
而且你小子鉆了就鉆了吧，怎麽還這麽欠？一邊鉆一邊還扭的小屁股朝著你爹我示威？
倒反天罡！
叔可忍，嬸都不可忍！
秦游居然久違的產生了不平的情緒。
不平則鳴。
他猛地翻身坐起，把忙著哄人的燕蕓一把摟入自己懷中。
燕蕓有些猝不及防，反應過來之後又小臉緋紅，用手暗暗使勁推拒著他，嘴中道：“良人你幹嘛，這大白天的，阿琮還醒著呢。”
結果一回首看到的是秦游兩排閃亮的大牙，臉上的小表情那叫一個得意，但似乎又混雜了一點點不忿。
她一時半會兒還真沒反應過來，直到燕琮哇的一聲哭出來。
這一下就不是之前的幹打雷不下雨了，而是真正的嚎啕大哭，鼻涕眼淚瘋狂地湧出，一邊哭一邊還不忘用手使勁推著近在咫尺的情游，口中含糊不清道：“娘，我的，我的。壞…嗝，你走！走！”
結果可想而知。還不到兩歲的他哪裏敵得過秦游這個無良老父親，不僅沒有把秦游推開，耳邊還響起了惡魔低語：“我的，這是我的妻，明白嗎？臭小子，我比你來得早。和我搶，你小子還嫩了些。”
燕琮哭得更大聲了。
而被夾在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中間的燕蕓，此時只剩下無奈。
就沒一個省心的，能不能都扔出去！
尤其是這個當爹的，她就沒見過，甚至於聽都沒聽過，哪家男子會在婚後還這麽黏糊。
連孩子的醋都要吃。
不過在埋怨的同時，心底生出一絲絲隱秘的歡喜。
良人還是很愛重她的，至少目前是這樣。
所以她什麽都不用做，只要這樣一直保持下去，哪怕今後家中進了那些家世更好的小妻，日子也不會難過。
阿母的經歷教育了她，男人的情感很難靠得住。
最為關鍵的是要自己立得起來，能夠在不開心的時候自我排解情緒，這也是她為什麽願意將燕琮收為養子的原因。
只不過這點小心思就不能宣之於口了。
世風如此，她不敢更不想用夫妻間打小積攢起來的情分去考驗自己的枕邊人。
男主外女主內，她會好好做一個不善妒的賢內助的，就像世人對她的要求那樣。
受不住父子倆鬥法的燕蕓終究是選擇了先把秦游給打發出去。
“良人你在縣中奔波了好幾日，肯定沒有好好洗沐吧。你聞聞你身上這味，都快要餿了，快去洗洗。你回來那日倒頭就睡了，我只來得及給你擦了擦。”
哪怕早知道自己是爭不過人類幼崽這一大殺器的，但事到臨頭，秦游心裏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所以他賴在床上，用刻意裝出來的濕漉漉眼眸望著燕蕓，可憐巴巴地說道：“就不能等會嗎？”
“不行。”燕蕓回答得很快，也很堅決。
她看得清楚明白，再讓自家良人在這待著，父子倆就得成仇敵了。
但看著秦游瞬間垮下去的臉還是心生不忍，於是柔聲勸道：“良人你治軍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名為秦游的巨大充氣河豚被紮破了。
眼看著燕蕓騰不出手來，他很自覺耷拉著腦袋去衣櫃中翻自己的換洗衣裳。
“快去吧，洗完回來，你這胡子也該好好刮刮了。我還有事要同你商量。”
秦游停下了收拾的動作，不解道：“商量？商量什麽？我不是說了家中之事，蕓娘你可以盡決之麽。”
燕蕓卻賣了個關子：“就是有事要同你商量，先去洗了再說。”
“行吧。”秦游見問不出來，也就撇撇嘴，胡亂的收拾了衣服朝洗沐的水房走去。
結果這好巧不巧的，真就在水房那吃到了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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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代對燕皇後推崇備至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她真的很好地完成了一個皇後平衡內外的政治職能，同時在與高祖的日常生活有著極為充沛的人性記述。
可以說梁高祖作為一個開國帝王，沒有被至高無上的權力所異化，燕皇後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
穩定的家庭環境，極大的削減了秦游身為帝王的孤獨感。
高祖實錄中甚至有夫妻兩個為昭陽公主逃學煩惱，商量著該怎麽唱紅白臉揍娃的平淡日常。
當然，最後還是沒揍成的，誰叫咱們念念有三個哥哥幫忙打掩護呢。
有一說一，梁朝整個皇室的關系，真是歷朝歷代最和諧溫情的了。（興宗這個最低分刀出去！簡直不像秦家人。）——梁·揭棺而起·仰臥起坐·鶴·《寫好了論文發發瘋的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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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游是被斷續的痛感所喚醒的。
他擰著眉將眼睛撐開了一條小縫, 努力適應著明亮的陽光。
看從草簾縫中透出來的陽光亮度，應該是午時左右。
秦游游像是一個宿醉的人，使勁用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
瞧這模樣他這是睡了七八個時辰？
糟糕, 好像因為睡得太久, 記憶有些斷片。他一時半會兒居然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作為一個謹慎的人，他下意識就開始回憶自己先前做了什麽。
恰巧拉長成絲的晶瑩口水滴落在臉上, 喚醒了他的回憶。
是了, 他受縣令王朗的請托，在那夜剿賊之後, 仍舊帶著自己的人在縣中駐守了三天。幫忙維持秩序, 清理被火燒毀的房屋廢墟，捉拿漏網之魚。
一眾瑣碎事務給他帶來的疲勞值, 比他那夜鏖戰要多得多。
所以三日之期一到，秦游就不顧王朗的再三挽留, 帶著人飛速回了東鄉。
狗命重要，他先不陪了。
進屋直接把自己給摔進了床裏, 幾乎是沾著枕頭的瞬間, 他就沈沈地睡了過去，直到如今醒來。
秦游用手使勁揉了揉眼睛，然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他總感覺如果沒有調皮的蛋娃橫插一腳，自己必定還能再睡上兩三個時辰。
而且回籠覺是不可能回籠覺的, 蛋娃天資聰穎，小小年紀就已經無師自通的掌握了揪胡子叫起床這項T1級別的本領。
現如今還正在用嘴角滴落的口水, 固執地在秦游的衣服上畫中國地圖。
不僅如此, 還把小拳頭捏得緊緊的，由著心情時不時在秦游友身上來那麽一下。
一邊錘一邊嘴中還說著“醒來, 快起來”之類的話，似乎把這件事當成了一個極為好玩的游戲。
神情既嚴肅又專註，還透著一點小歡喜。
秦游靜靜地躺了一會兒，觀察到蛋娃並沒有發覺到他已經醒了，還在不斷重覆著捶打動作。
已經回到自己家中，現在是睡在自己床上的這個認知，讓他的玩心大漲。
他幹脆又合上了眼皮，只留下一道細窄的縫，假裝自己仍在沈睡。
蛋娃又捶打了一會兒，年紀小小的他已然感到了疲憊，對秦游仍舊睡著這一世事感到極為不解。
在剛剛滿周歲的蛋娃認知中，就不該有人在受到如此多輪的打擊後仍舊睡著，不給出一點反應。
幼崽並不知道什麽叫做害怕。
抑或者可以說是他們探知的邊界還太窄，得到的保護又太多，所以尚未受到現實的毒打，產生名為害怕畏懼的情緒。
好心的秦游決定為蛋娃補上這一課。
他趁著小家夥四足並用，帶著奶香味兒的氣息撲到自己臉上時，猛的睜開眼，做張牙舞爪狀的同時喉中發出聲音：“吼吼！”
如此行徑成功換回了更為高亢、尖銳、穿透性強的幼崽啼哭。
以及秦家的終極BOSS。
“怎麽了？怎麽了？我這就出去取個針線的功夫怎麽就哭起來了？”
燕蕓不停用手拍著哭得小臉通紅，直打嗝的蛋娃背部，嘴中安慰的同時，還見縫插針的數落秦游兩句：“游哥你也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跟一個孩子逗悶子呢？”
“誒落落落，阿琮不哭不哭，我們阿琮是最勇敢的男子漢，是不會哭的。”
“嗯嗯嗯，阿母知道了，是你阿父壞，嚇著咱們阿琮了，阿木幫你打他，給咱們阿琮出氣。”
“好好好，阿母已經打了他了，阿琮乖，不哭了啊。”
秦游最開始在一旁樂樂呵呵的看，被蕓娘不輕不重的拍了幾下之後還笑出了聲。直到被橫了一眼才裝作很痛苦的樣子，哎呦，哎呦叫喚了幾句。
一個冬日晴朗的午後，有嬌妻幼子在旁，一家人圍著笑鬧幾句，已經能滿足絕大多數男人對幸福兩個字的闡述。
秦游也正是其中一員，別對他說什麽燕琮，也就是蛋娃，不是他和蕓娘的親生孩子。
在秦游這個兩世為人，卻只只得過為數不多時間母愛記憶的人來說，養恩是絕對重於生恩的。
他既然養了燕琮，那燕琮就是他的兒子，不然他也不會讓燕琮的字隨了秦家的字輩。
誰敢因為燕琮身世問題在他面前唧唧歪歪，他非得把那人腦袋給擰下來不可。
只是這樂著樂著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好嘛，燕琮你這小子是光打雷不下雨，扯著個嗓子幹嚎啊。
瞧出來了，哎，你就是想往我老婆懷裏鉆，求抱抱，要安慰，快舉高高。
而且你小子鉆了就鉆了吧，怎麽還這麽欠？一邊鉆一邊還扭的小屁股朝著你爹我示威？
倒反天罡！
叔可忍，嬸都不可忍！
秦游居然久違的產生了不平的情緒。
不平則鳴。
他猛地翻身坐起，把忙著哄人的燕蕓一把摟入自己懷中。
燕蕓有些猝不及防，反應過來之後又小臉緋紅，用手暗暗使勁推拒著他，嘴中道：“良人你幹嘛，這大白天的，阿琮還醒著呢。”
結果一回首看到的是秦游兩排閃亮的大牙，臉上的小表情那叫一個得意，但似乎又混雜了一點點不忿。
她一時半會兒還真沒反應過來，直到燕琮哇的一聲哭出來。
這一下就不是之前的幹打雷不下雨了，而是真正的嚎啕大哭，鼻涕眼淚瘋狂地湧出，一邊哭一邊還不忘用手使勁推著近在咫尺的情游，口中含糊不清道：“娘，我的，我的。壞…嗝，你走！走！”
結果可想而知。還不到兩歲的他哪裏敵得過秦游這個無良老父親，不僅沒有把秦游推開，耳邊還響起了惡魔低語：“我的，這是我的妻，明白嗎？臭小子，我比你來得早。和我搶，你小子還嫩了些。”
燕琮哭得更大聲了。
而被夾在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中間的燕蕓，此時只剩下無奈。
就沒一個省心的，能不能都扔出去！
尤其是這個當爹的，她就沒見過，甚至於聽都沒聽過，哪家男子會在婚後還這麽黏糊。
連孩子的醋都要吃。
不過在埋怨的同時，心底生出一絲絲隱秘的歡喜。
良人還是很愛重她的，至少目前是這樣。
所以她什麽都不用做，只要這樣一直保持下去，哪怕今後家中進了那些家世更好的小妻，日子也不會難過。
阿母的經歷教育了她，男人的情感很難靠得住。
最為關鍵的是要自己立得起來，能夠在不開心的時候自我排解情緒，這也是她為什麽願意將燕琮收為養子的原因。
只不過這點小心思就不能宣之於口了。
世風如此，她不敢更不想用夫妻間打小積攢起來的情分去考驗自己的枕邊人。
男主外女主內，她會好好做一個不善妒的賢內助的，就像世人對她的要求那樣。
受不住父子倆鬥法的燕蕓終究是選擇了先把秦游給打發出去。
“良人你在縣中奔波了好幾日，肯定沒有好好洗沐吧。你聞聞你身上這味，都快要餿了，快去洗洗。你回來那日倒頭就睡了，我只來得及給你擦了擦。”
哪怕早知道自己是爭不過人類幼崽這一大殺器的，但事到臨頭，秦游心裏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所以他賴在床上，用刻意裝出來的濕漉漉眼眸望著燕蕓，可憐巴巴地說道：“就不能等會嗎？”
“不行。”燕蕓回答得很快，也很堅決。
她看得清楚明白，再讓自家良人在這待著，父子倆就得成仇敵了。
但看著秦游瞬間垮下去的臉還是心生不忍，於是柔聲勸道：“良人你治軍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名為秦游的巨大充氣河豚被紮破了。
眼看著燕蕓騰不出手來，他很自覺耷拉著腦袋去衣櫃中翻自己的換洗衣裳。
“快去吧，洗完回來，你這胡子也該好好刮刮了。我還有事要同你商量。”
秦游停下了收拾的動作，不解道：“商量？商量什麽？我不是說了家中之事，蕓娘你可以盡決之麽。”
燕蕓卻賣了個關子：“就是有事要同你商量，先去洗了再說。”
“行吧。”秦游見問不出來，也就撇撇嘴，胡亂的收拾了衣服朝洗沐的水房走去。
結果這好巧不巧的，真就在水房那吃到了大瓜。
-------------------------------------
歷代對燕皇後推崇備至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她真的很好地完成了一個皇後平衡內外的政治職能，同時在與高祖的日常生活有著極為充沛的人性記述。
可以說梁高祖作為一個開國帝王，沒有被至高無上的權力所異化，燕皇後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
穩定的家庭環境，極大的削減了秦游身為帝王的孤獨感。
高祖實錄中甚至有夫妻兩個為昭陽公主逃學煩惱，商量著該怎麽唱紅白臉揍娃的平淡日常。
當然，最後還是沒揍成的，誰叫咱們念念有三個哥哥幫忙打掩護呢。
有一說一，梁朝整個皇室的關系，真是歷朝歷代最和諧溫情的了。（興宗這個最低分刀出去！簡直不像秦家人。）——梁·揭棺而起·仰臥起坐·鶴·《寫好了論文發發瘋的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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